许愿槲寄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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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图 | 最好的阳光
冬天,抬头看乔木,叶落枝清,容易在枝头见到鸟巢。
但城市里大概率真的是鸟巢,到了高海拔山区,才有可能是槲寄生。
看上去“鸟巢”一般。
槲寄生是冬日晴空下,果红叶碧的况味点缀,是鸟儿的醒目美食,也是长在树上的灌木。
是的,虽然没那么高,但的确是灌木。
槲寄生,字面理解为寄生在槲树上的植物。
其实,这里的“槲”是泛指,很多壳斗科的栎属植物都有槲寄生寄生。
在最新的APG分类系统中,原来归在桑寄生科的槲寄生归到了檀香科。虽是寄生,但槲“寄生”是半寄生,它有自己的绿叶,能进行光合作用。尽管效率非常非常弱。
剩下所需的营养就从寄生的大树那里获取。
槲寄生的叶子肉乎乎的,对生,长椭圆形或椭圆状披针形。上面还有基出脉三到五个,摸上去,有点手感。
我觉得它的叶子特别像个竹蜻蜓,感觉双手一搓,给它一个向上的助力,都能飞上天。
槲寄生的茎和枝都是圆柱形,二歧、三歧或多歧分枝,就是一个枝上先长出“Y”形分枝,“Y”中的每枝又分歧成“Y”……最后生出无数的“Y”歧分枝。
每枝的连接处有节,稍膨大。它们和石竹科的“节”不同,这些“节”特别有趣,因为有它们,槲寄生整个植株像个组装起来的乐高积木。
从“节”那里拆卸的时候,节间甚至可以分解得清晰利落,没有拖拉。叶片和小枝脱离的时候也是如此,好似有潜藏着的拼贴榫卯。
挑了张明显的,这些特征看得清楚。
但槲寄生没有独立的根,需要到别的树木上扎根才能存活。
除了槲、栎,其实它们的寄主很多。
在海拔五百米以上的阔叶林中,杏树、梨树、李树、山楂、杨树、桦树、苹果树、椴树、榆树、柳树、枫杨等植物上,都有机会见到槲寄生。
那植物没脚,它们是怎么跑到这些大树上的呢?
就是靠这些鲜艳夺目、晶莹剔透的小果实,和那些喜欢它们的鸟类。
槲寄生雌雄异株,黄绿色的花特别低调。雄花序聚伞状,雌花序聚伞式穗状,能结出三到五个果实。
果实不大,六到八毫米,像个南红小珠子。果实的顶端居然还烙了一个小图腾,那是宿存的花柱在上面留下的印记。
槲寄生果实有个秘密,是不会那么轻易让鸟儿取食的——果皮里的肉很黏,那是槲寄生保护种子的黏液。Viscum,是槲寄生的属名,意思就是粘鸟胶。
鸟儿在享用槲寄生果实的时候,嘴巴上也许会沾到带着粘液的种子。到路边大树上拉臭臭时,不好消化的种子也被排出体外,还挂着粘稠的拉丝,然后挂到树枝上。或者有时干脆沾到鸟屁屁上。
不管哪种情况,鸟儿为摆脱这些种子,会到树干上蹭掉。槲寄生就这样“跑”到了大树上。
种子还有厉害的“针”,会深深扎到大树的枝条上。然后,生根、发芽、长大、开花、结果……鸟儿又来吃,继续以往的剧情,此地的槲寄生就会越来越多。
下图中像瓜子仁的那个就是它的种子。
有时候,一棵树上一窝一窝的,看上去,都替树觉得累,甚至会拖垮寄主。
这个不算多
所以如果它们长到了农家的经济树种上,有时候会被砍掉。
后面的黄色果实是北桑寄生
关于槲寄生,最出名的大概要算一个西方习俗了。
从维多利亚时代开始,据说圣诞节当天,在槲寄生枝叶扎成的花束下表白,尤其是索吻是不能拒绝的。
这个传统甚至就叫“槲寄生下的吻”(Kiss under Mistletoe),所以西方很多影视剧都能见到与此有关的表白神器。
此图来自网络
但其实,那个传统习俗里的道具是欧洲的白果槲寄生。
果实经冬不落,枝叶常绿,在西方传统中代表了希望和幸福。
白果槲寄生,此图来自网络
当然,现在圣诞节,貌似没严格到必须是白果槲寄生了。
顺便说一下,槲寄生这诱人的果实对人是有毒的。
(槲寄生,Viscum coloratum,檀香科槲寄生属灌木)
此际植物